＊高中排球社团，主攻手x二传，竹马双向暗恋
＊少女漫画情节老梗甜饼，OOC
真的很少女，就想写写两个纯情少年初恋的酸甜滋味www
01
哨音响起，比赛结束。
「轰学长，辛苦了。」站在场边的短发女生有些羞涩地叫住轰焦冻，脸红着递上准备好的毛巾和运动饮料。
「刚刚轰学长真的好厉害啊……」绑着马尾的女孩笑得羞赧，眼神里的倾慕一览无遗，「最後的得分杀球太精采了！」
「轰学长会饿吗？这是我自己做的……」
遇到这种时候，他总是礼貌却疏离地点点头说声谢谢，委婉地以肢体语言表达自己不需要她们递过来的毛巾或水，接着毫不犹豫地转头去找他的二传手。
绿谷正坐在场旁的长椅休息，捧着矿泉水瓶补充流失的水分，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滚动，末了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水渍，那副满足的样子不由得让轰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轰走到他旁边坐下，无视了绿谷递给他的水瓶，顺手地拿过绿谷攒在手上喝到一半的矿泉水，拿到手就往嘴上凑，不打一声招呼就咕嘟喝了起来，理所当然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麽做。
「轰君怎麽又……明明帮你拿了新的一瓶。」千篇一律的抱怨从绿谷的嘴里说出，虽然嘴上看似是在埋怨，但语气却没有几分责备，看着对方的唇直接覆上自己也喝过的瓶口脸颊有些发热，转头默默扭开新的一瓶的瓶盖。
「你的比较好喝。」轰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嘴角的弧度隐藏在水瓶之後，满足地灌了一大口。
轰看着耳尖微红丶不知道嘟嘟囔囔着什麽的绿谷，觉得水好像更甜了一些。
02
身为学校知名度相当高的轰的青梅竹马兼二传手，绿谷有两大困扰。
第一个困扰是他家主攻太帅了，导致学校里的迷妹纷至沓来，还成立了一个後援会，每场球赛都能看到一群女生害羞地围在场边企图找轰搭话丶献殷勤的情况。
但轰是出了名的难亲近，从他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毛巾或水就可见一斑，平时的态度也不温不火，最熟稔的朋友只有绿谷一个，两个人总形影不离，基本大家都知道若是有事要找轰，先找到绿谷就先成功一半了。
所以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所有想和轰套近乎的人全部聚集到了绿谷这里，时不时有拜托帮忙转递情书的丶要电话号码的丶打听各种情报的，绿谷躲也躲不完，他的个性又温柔，虽然不曾答应过任何人的请求，也不好意思直截地用毫无修饰的言语拒绝，每回都要琢磨很久委婉的说词，看到对方失望的脸还有些内疚。
他也觉得自己很傻，但看到这些女孩子眼里装满的倾慕，就像看到自己的投影一样。
这也是他的第二个困扰，因为他家主攻太帅了，所以……绿谷喜欢对方很久了，久到他已经忘了具体什麽时间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夥伴产生友情以外的情愫。
也许是因为高中两个人朝夕练习怎麽打出更好的配合，在比赛夺下胜利时情不自抑的那个拥抱；也许是中学时窝在家里一起读书，轰认真给他讲题的侧脸；也或许是更早的时候，小学他面对同学的嘲笑，轰毫不犹豫地上前挡在他身前的那瞬间。
也或许根本没有原因，轰这麽好，喜欢上他好像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绿谷的思春期来得不特别早，上了高中听到班上男生在讨论别班的女孩子，他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个红白发的少年，在床上辗转难眠思考了一晚上，才跌跌撞撞地摸索出自己的感情并非名为友情，而是一颗小小的恋爱种子，不知道什麽时候悄悄地在内心深处扎根。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株小苗，丝毫没有恋爱经验的他压根不知道该拿这样的情绪怎麽办，脸皮薄的他只能被对方有意无意的举动弄得脸红耳热，暗自在夜里偷偷地琢磨着自己的恋爱烦恼。
随着春天到来盛开的不只是百花，绿谷在明媚的阳光底下走在自己的好朋友身边，试图忽略他小小的明媚忧伤。
03
「绿谷学长，这封信……」一个女孩在某次团练结束时把绿谷叫住，脸颊上飘起几朵红云，低着头递出一封信，似乎想说什麽却还在组织语言，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开口。
淡雅的粉色信封上画着一颗爱心，显而易见它的用途是什麽，绿谷在这方面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虽然被递交情书的对象总不是自己。
「唔，是要交给轰君的吗？」这样的经验已经太多次，绿谷有些为难地抓了抓自己的卷发，善解人意地温和微笑道：「我觉得有些话还是亲自传达给对方会比较好哦。」
「不丶不是的。」她急忙摇摇头，头上毛帽的一颗圆球随着她的动作可爱地晃了晃，她像是下定决心地抬头盯着那双盛满歉意的大眼睛，「这是给绿谷学长的。」
「……咦？」
「绿谷学长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很可爱。」温软的女孩声线带着一丝羞赧，声音细如蚊蚋，紧张地捏紧手上信封的一角，「打排球的样子也很帅。」
「啊丶谢谢，我……」突如其来受到女孩子的称赞，绿谷害羞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看着眼前的女孩紧张到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一软，有些慌了手脚，拒绝的话在嘴边打转却不知道该怎麽表达。
「没关系。」像是早就预料到结果，女孩看着他为难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勾起释然的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出来似乎让她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要告诉绿谷学长而已。」
「绿谷学长说过的吧？有些话亲自传达给对方比较好。」女孩最後留下一个微笑，挥挥手离开了。
绿谷愣愣地拿着手上的粉色信封，连和对方说再见的礼节都忘了，目送着娇小的背影离开视线范围，三分钟後後知後觉地捂住脸原地蹲下当一只鸵鸟。
他刚刚是被女孩子告白了？
通红的耳尖在绿色卷发中特别显眼，他把热度极高的脸埋在手臂里，女孩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像坏掉的录放机，不断地一次次重复，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有些话亲自传达给对方比较好。
他此刻才突然发现，总和来找他帮忙传情给轰的女孩子们这麽说的自己，其实连最基本的勇气都没有。
04
很不幸地，那天学妹向他告白的情景全被好奇的队友给偷偷看到了。
原本大家只是闲着没事，想着八成又是哪个女孩子要跟轰告白又拿绿谷当桥梁，发生的次数一多他们对於这种事也见怪不怪，顶多无聊的时候拿来当调侃的谈资，也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男高中生之间互相嬉闹一下罢了。
轰虽然并不赞成偷窥的行为，但只要牵涉到绿谷的事情，他的底线就会被拉到最低点，被半推半就地跟着起哄的队友们一起躲在墙边看完了全过程。
虽然他们怕被当事人发现，躲在离两人颇远的墙後，虽然听得不甚清楚，女孩的每一句话还是在静谧的体育馆里隐隐约约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好像听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切岛第一个打破突然宁静下来的气氛，飘忽的语气显然还有些尚未回神。
「唔哇，绿谷这小子的春天来了啊……」上鸣的语气带着一丝羡慕，随即被站在一旁的队友吐槽了。
「说起来你才是吧，和那个谁的进展怎麽样啦？」
「啊啊是你们想太多了！」
後面男生们谈论了什麽没营养的话题轰其实一句话也没有听进耳里。他的大脑静止於女孩和绿谷告白的那刻，一颗石子毫无预警地投进他的心里，扑通一声溅起大浪，内心的警铃大作，刺耳得他几乎无法思考。
虽然绿谷并没有答应对方，但此刻轰才觉得绿谷和他的距离其实没有想像中近，好像只要一瞬间，那个有着可爱绿色卷毛的背影就会离他而去，而他在後面怎麽追赶都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路的彼端。
他的潜意识里面觉得他和绿谷能永远在一起是无须思考的事。
因为两家离得近，两个人从幼儿园开始就绑定在一起，真正意义上的别离根本没经历过，少有的几次吵架也吵不过隔夜，虽然在前一晚发誓再也不要跟对方一起走路上学了，还是会在固定的时间走到固定的路口，别扭地盯着对方的脸一会，最後相视而笑。
轰从以前就喜欢看绿谷笑的样子，翠绿的大眼睛会跟着嘴角微微弯起，铺满了暖阳又缀满了星辰，他曾经认真地想过这样的笑容要用什麽形容词来比喻，最後觉得就是一个宇宙，装满了无穷无尽的温柔，他漂浮在其中，绿谷就是他的氧气。
——如果失去了氧气的话会怎麽样呢？
他不愿意想出这个假想题的答案。
05
自从被告白後，绿谷常常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原本就是脸上藏不住情绪的人，肯定有什麽烦恼的样子看过去一目了然。被上鸣等人调侃是不是在烦恼恋爱问题，脸红着慌张否认的反应可以说是不打自招，直接坐实了「绿谷有恋爱烦恼」的猜测。
看着他摀着脸疯狂否认的样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轰心直接沉到谷底。
那边绿谷在纠结着是不是真的要表明心意，又怕太突然会给对方带来困扰；这边轰观察了三天，心里的小剧场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幕，乱七八糟的猜测让他忍不住有些惊慌，深怕绿谷哪一刻突然谘询和学妹交往的注意事项。
两个人之间像是出现了一条透明的线，明明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人敢超出哪怕一毫米，好像只要一步踏错，就会有什麽应声而碎，随风而逝直至再也找不出一丝痕迹。
虽然上课下课还是聚在一起，但总有种说不清的隔阂，平时默契十足的氛围也变得陌生起来，直接反映在训练时两人的配合表现。
这已经是第三次，二传的托球明显低了，即便主攻的反应够快，最後那颗球还是咚一声掉到了木质的地板上。
「废久！不想练习就别浪费老子的时间！」爆豪终於忍无可忍像炮仗被彻底点燃，暴躁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体育场馆里。「还有阴阳脸！你也是！」
「爆豪，也许绿谷和轰只是累了嘛！」看爆豪还想再继续说，安抚爆豪担当的切岛马上跳出来当和事佬，勾着爆豪的肩膀把人往场外拉，「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练到这边吧！大家辛苦啦！」
时间也确实晚了，大家打了招呼就作鸟兽散，喊着饿背着包包走出体育馆。
绿谷换下体育服，垂着头坐在场边，看过去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连平时看上去特别有活力的小卷毛都垂下来了，耷拉着一点精神也没有。
轰默默地在他旁边坐下，迟疑了一下缓缓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揉了揉手感蓬松的绿色头发。
熟悉的温度从头底上传来，绿谷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正撞进一双饱含担忧的异色瞳里。看到这样的眼神，绿谷突然就想全部一股脑说出来，不管结果会是如何，不管未来会发生什麽事，他只想不再犹豫地把最赤裸的喜爱都摊开来给对方，就此刻就现在。
「轰君……」他紧张地咬住下唇，眼神却无比坚定。
绿谷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从後头传来显然不太高兴的呼唤：「绿谷，轰，过来一下。」
完蛋了，要被骂了。
转头看到相泽老师黑得堪比锅底的脸色，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都暂时丢掉脑中那些青春期的烦恼，视死如归地吞了一口口水。
06
「不管你们有什麽原因，自己调整好状态，遇到问题的话就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不用我多说吧？」
才刚被训了一顿的两个人背起书包，离开已经空无一人的校园。原先训练时间就已经是在课後，他们又被留下来谈话一番，走出校门的时候门口只剩下即将下班的守卫，高高挂着的太阳渐渐落下，把地面映出一片橘红。
两个人慢慢地走在路上，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没有人开口说话，本来两人这几天陷在各自的烦恼中情绪已经够纠结，又被相泽老师说了一通，此刻都有些低落。
绿谷先前好不容易涨起的勇气被戳破，咻的一声漏光了所有的气，乾瘪得像一颗被戳了洞的气球。
「绿谷，不管有什麽烦恼都可以告诉我。」轰看着身旁无精打采的人终究是心疼，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绿谷。「……是因为那个学妹的关系吗？」他试探性地问道，换来对方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咦咦？轰君怎麽会这么问……」语气有些结巴，绿谷被这突然的发言惊得停下脚步，两个人站在无人的小巷子路口停了下来。
「……抱歉，那天不小心看到了。」追根究底还是被心底不安的情绪折磨了太久，刚刚问的问题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他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有些後悔——偷偷地躲在旁边偷窥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会被讨厌的吧……他低着头道歉，像一只做错事的大猫。
「啊，没关系的，轰君不用道歉……」绿谷连忙慌张地摇摇手，看着对方脸上写满担忧和歉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颊，「我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让轰君担心了很抱歉。」
「不过烦恼确实也跟学妹有点关系……」他说道，在即将坦白的前一刻突然觉得心情说不出的安定。
——不论结果如何，只是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而已。
「她让我发现，有些话确实亲自传达给对方比较好。」
「我喜欢的人是轰君啊。」
夕阳馀晖打在绿谷的身上，墨绿色带上一圈金色的光晕，两种颜色毫无违和地融合在一起，刻划成了轰此生不会忘记的景象。他的少年带着羞赧的笑意，明明紧张却眼神坚定，用不大却很清晰的声音说喜欢他。
轰觉得自己根本是去坐了一趟云霄飞车，大起大落的情绪让他深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就会化为泡影，一向不太善於用言词表达的他行动快过大脑，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那双有薄茧也有伤疤的手。
春天是恋爱的季节，太阳暖洋洋的，空气暖洋洋的，恋人的手也暖洋洋的。
啪的一声路边的街灯全数亮起，双手交握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们在镁光灯之下靠近彼此，直至心跳趋於一致。
原来那些复杂的情绪都是庸人自扰。他们的心情，一直都是一样的。
07
「轰君，辛苦了。」一场友谊赛过後，绿谷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休息，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少年，半眯起大眼睛漾出一个温暖的笑，伸手把手上一瓶新的运动饮料递过去。
轰跟着坐在他旁边，方才在球场上凌厉的棱角消失无踪，无辜地眨眨眼，盯着被递到眼前的饮料瓶，并没有伸手接过。
「轰君真是的……」绿谷别开眼嘴上念了几句，脸上的绯红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运动还是别的什麽，举在空中的手换了一只，转为拿着已经被自己喝过几口的饮料递了过去。「给。」
轰的嘴角往上勾了几度，伸手把绿色发鬓旁流下的汗水用毛巾细心地拭去，却还是没有接过绿谷手上的瓶子，反而直接用嘴唇碰上瓶口，就着绿谷的手啜了一口里头的饮料。
……小孩子吗？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队友们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有默契地撇过头去，切岛赶紧把想要冲上去杀人的爆豪给架离现场。
上鸣看到这样的情况，尝试着忘记他今天看到某两个人偷偷在换衣间里面接吻的过激画面。
09
「绿谷，轰。」
「虽然只要不耽误练习和课业，我是不会管你们早恋的，但是……」
「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他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又默默牵起来的手，终於忍不住说道。
今天的相泽老师依旧因为自己的学生感到头痛不已。
-END
「他觉得喜欢对方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对方早已经把自己当作氧气。」
↑这样的感觉，轰出两个人简直天造地设为什麽不快点去结婚啊！
又摸了一条鱼，两个人是如何在社团里发狗粮给大家吃的就请自行想像啦(不负责任)